Genius

困难且死撑

几年

一。


所有情节都倒退回不谙世事的年纪。

2013年。

我从乡村小学的毕业。

13岁的我在小学阶段转了四次学。我不是问题生,也没有任何道德缺失行为,和同学的相处也不温不火。可我就是转了四次学。

面孔一张一张的换。

我在深夜里忘记一张模样。

在第二天的泛白天光里 又遇到另一张。循环往复。

9月份的入学 我忘了 忘了什么模样发生了什么情节。

我这个故事

从遇见J开始说起。

也只有从他开始。所有的才开始想起。

我这记性。太荒了。


二。


2013年。

我遇见J。

仅仅遇见而已。

没有交流 没有触碰 没有聊 没有开始。

一切都是零。圆满孤寂令人满意。

但是他太优秀 我又太执拗不服输。

我心里给他打了个红色的叉。

虽然我们连朋友都不算。

唯一的联系词叫做。同学。

亲密一点。同班同学。

生疏一点。校友。

仅仅。我们仅仅遇见而已。


三。


我常常会想。包括现在仍然在想。

我没有遇见他。没有认识他。没有了解他。

我会不会活的比现在的苟且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但我总能找到击溃我说辞的方法。

不会的。不会变好。

这样的我。就是这样的我。

没遇见他的我不是我。

没有极昼的夏至日北半球不是北半球。

我都不愿称这些回忆为回忆。这些是生活。

是苦难。是夜里流下的眼泪。

和白日里打碎牙齿的血吞。

2014年。

J成为我的组长。是我的组长。

被称之为命运的东西。

在凝视我。


四。


冬日还是夏日。

故事背景我都记不清了。

时间。地点。人物。

上午。教室。广大学生。我和J。

我蹙着眉。心里默背着生涩的英语课文。

我不希望我背的结结巴巴。

特别是在J面前。因为他太优秀。

我表情严肃 一丝不苟 感觉到前方目光的打量 可我并不在意。课文课文课文。ABCD在我脑子里打着旋。随着穿堂风悠悠的转。背的还看得过去 我攥紧的手终于放松 才发现手心都是黏腻的汗。

我在等组长批上他的已背二字。这是老师规定的程序。

可想象中批阅好的课本并没有递到我面前。

我疑惑 抬头 。

入目皆是J眯起的眼角。那样的似笑非笑。

不管多少年多少岁月的堆积 我都再也找不到那样的笑。

那样的J。

他终于把课本递给我 我伸手去接

继而发现被耍了。

书角被死死的拽住 我根本抽不过来。

却是惊异的抬头 我并不记得我与他之前有过交流。

也不知他何处来的熟络和我开起玩笑。

“我的书。”

我并不是故作的漠然 频繁的转学让我厌倦了与人相处。

我讨厌和不熟的人接触。可我又一次一次被迫接触。

所以我说。我的书。

我的。你应该放开。

“我知道。”但是依然拽着书角。

简直莫名其妙。

我猛地一拉 抢回了我的书 看了他一眼。

还是那样的笑 我一直琢磨不了的笑容。

像是梦魇般的笑容。

不放走我的书。不放过我。


五。


窗外有蝉鸣。

是燥热的午后。热浪一波一波。树叶打着盹。

我从人声鼎沸的食堂走出 踩着自己的矮小的一团影子 慢悠悠的走回教室。数学老师在课堂上布置的作业还没有完成。我得回教室做完。

班上无人。我感到片刻的宁静。

教室里只有我清浅的呼吸和洒进来的阳光。阳光里飞舞的尘埃。细密的像闪烁的钻石 透过阳光有淡淡的暖。

这时候有个女孩走进了教室。

是平日交流不多的女生W。

记忆里W是个存在感不强的女生。发出的声音微弱 表达的想法匮乏贫瘠 很难定义准确是怎样的人。但是她一直有一种温和 像夏日里的泉水 山间的雾蒙蒙 清晨每片树叶上的露珠 给我扑面而来的安全和清凉适宜。

我们点头示意 微微笑。教室仍然安静。

“你也来补作业?”

W打破了安静。

“嗯。毕竟是班主任布置的 不敢不写。”

话题似乎难以为继。我正以为这就是结尾。

W却问了一个问题。

“你组长是谁啊。”

“J。”我想起了那个眯着的眼角。面色微沉。

“啊 是他啊。那还不好,我觉得他人很好的。他以前也是我组长。”

这下是我感觉错愕了。我并没有感受到她口中所说的好。

“没有吧。我挺讨厌他的。”

W疑惑的看着我。我急需挣脱这样的目光。

“我感觉他挺不可一世的。有种看不起人的感觉。”

我说出了内心想法。这没有什么不能说或是需要隐晦提出的。这确是我的直观想法。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不会的 你多接触他,他人真的很好。”

怎么样的好法呢。

“嗯。”

我结束了对话。

数学作业在笔下更加晦涩难懂了。

怎么样的好法呢。

我解不开。


六。


已是入秋。

这年的秋天比往年来得都要快。干枯发黄的落叶一层一层堆积在路边。行人踩上 咔哧咔哧。

天气却并不冷。只是凉爽。

秋天的太阳。是金黄色的。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也没耍我。

我的确是在秋天。开始了我的梦。

放学收拾好书包 我还是保持着不疾不徐的脚步 回家总让人期待 又让人乏味。我想要脱去一身的尘埃 回到家。又贪恋外面的热闹 呼吸缓慢。

身后有人拍了我的肩。我回头。

是友人A。

这是个与我比较熟识的男生。是女生口中的妇女之友。

但我转眼 看到的是他身后的J。我移开了目光。

好像从认识开始。我就本能的拒绝认识。

“你回家?”A笑嘻嘻的搭着我的肩。

“不然?” 我好笑的看着A。

“要不然一起去打球吧?还这么早。”

A挥了挥手中的羽毛球拍。

J看了A一眼。我看了J手中一样的羽毛球拍一眼。

“可以。”

就像雷声暴雨 我总做些我自己也觉得奇怪的决定。

嘴巴比大脑快。

为什么答应。直到现在 我仍然不知道。

接下来的故事无非是打球。这里并不赘述。

只是平时羽毛球打得还可以的我 那天技术烂的一塌糊涂。

越是想要证明什么。越是无法证明。

我和J说了什么。他和我说了什么。我记不起了。

那么多年。我只记得他那天的笑容。

和我紧张的心跳如擂鼓。

往往是这样。想着要记很久很久的东西 下一秒就忘记。

其实最会骗人的 就是我的记忆。

他人很好的。怎么个好法呢。

但那天下午 我的确是感觉到了W说的好。

温和的 阳光的气味。

原来不是不可一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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